记录身边的非遗传承之五

一有空闲时间,康敏芳都会认真地给剧团演员们传授技艺,希望他们能把坠子戏传承下去。

康敏芳一口气达半小时的连续唱段博得了老百姓的满堂喝彩。

为了能听到熟悉的坠子戏,许多村民一场接一场地听,人都挤到了院门外。

老人们在午后享受着秋日的阳光,倾听着坠子戏那迷人的唱腔。

两出戏之间演员来不及卸妆,她们常常带着妆吃饭、休息、上街购物。

每个村子总有那么几个忠实听众,演出时,就搬个马扎,从头听到尾;排练时,就趴在戏台前专注地看演员排戏。

望着妈妈化妆,演员李霞的小女儿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期盼,“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妈妈那样穿着戏服唱戏啊?”

几乎每个演出的村里都没有像样的食堂,演员们经常找个地儿,煮一大锅面条,随便哪儿一坐就是一顿饭。

常年在外奔波演出,演员们身体不适时,有时只能在小诊所看一下,吃点药仍然得带病坚持在戏台上演出。

剧团演出不少,但总体收入很低,演员不仅要能上台唱戏,还得自己维修各种服装道具。

出外演出时,常常七八个演员挤在一屋,不管春夏秋冬,都只能打地铺休息。
本报记者 王 欣 张晓峰 通讯员 阎鹏飞 摄影报道
10月25日一大早,宁晋换马店村小广场就集满了人,听说西柏坡北方坠剧团来演出,乡亲们互相吆喝着出了门。对于常年唱在农村的坠子剧演员来说,这种热闹的景象很熟悉,大家还如往常一样,挤在简陋的后台上妆,中午饭吃玉米面粥和大锅菜,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演出困难不怕,怕的是留不住演出人才。”业务团长秦占江对记者说,“我们剧团能保留下来,是靠着艰苦奋斗和对平山坠子的热爱、坚守换来的。坠子戏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不能让老祖宗留下的好腔调在这代人嘴里‘哑’了。”
平山坠子是流传于平山县苏家庄乡树石村一带的独具特色的稀有地方剧种。该剧种具有丰富的内容和独特的艺术个性,唱词以十个字为一句,唱腔独特。平山坠子戏剧目内容多是一朝一代的朝廷戏、民间传说和轶闻趣事,代表作品有《石元救母》、《访苏州》、《刘墉下南京》、《少国公》等。
西柏坡北方坠剧团是个民营剧团,创建于1986年春,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成为省、市非遗项目,演出地域在河北、山西多地,平均每年演出600多场,不光养着大几十个人,还拥有非常规范的舞台设备,服装、音响以及先进的舞台灯光技术。
上个世纪末,平山坠子剧经历了低潮期,很多坠子团解散,坠子戏面临失传的境地,但西柏坡北方坠剧团坚持了下来。剧团团长、西柏坡坠子戏传承人康敏芳觉得,谁都可以不唱坠子,可自己不能不唱,连自己都不唱了,和自己同根的平山坠子就真的是绝唱了。
创团伊始,剧团多在山村演出。冬天,在脸盆里的水都结冰的屋子里,团员们挤在一起取暖;夏天,为突出化妆效果,演出服里还要裹小袄,一场戏一碗汗。“你不卖力,观众就不买账,没有观众,咱就没了生存的基础。”康敏芳回忆起原来的苦日子,一脸感慨,“我有一次生病,在戏台上站都站不住,是有人在幕后托着我的背,才把一场戏演下来。”
在康敏芳和秦占江的带领下,西柏坡北方坠剧经过不断开拓发展,在民间戏曲艺术市场上独树一帜,在百姓中赢得良好口碑,最初几年先唱响平山各地,之后发展到石家庄周边各县,进而扩展到邢台、邯郸、张家口、保定、山西繁峙、大同、阳泉等地,足迹遍及河北、山西大部分地区。
康敏芳说:“我们最不放心的还是戏曲的传承,如今剧团里好多都是夫妻二人、一家三口,有的年轻演员待几年就去别的团了,眼看着传承的难度越来越大,心里也很着急。真希望能有热爱家乡戏的年轻人把坠子剧的薪火传下去,一代一代传承下去。”
编辑: 王仲平